进家门的时候，陈锋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开门声，他端着糖醋里脊出来：“小阁回来了。”
陈阁冷着脸，手中还有一份报纸，她拍在桌子上：“为什么？她就这一个要求，为什么不能满足她？”
那个小姑娘活了十几岁，也挣扎了十几岁，她明明那么乖，那么努力地想要去走出来……
“小阁，爸爸知道你怎么想的。”陈锋坐到女儿对面，“真相早晚要揭露的，只是现在还不能。”
陈阁说：“爸，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怎么说我。”
父亲的想法她也懂，旁人都说他是老狐狸，最懂得什么时候办什么样的事。
从一年前的自杀案，再到和周听澜的照片，“陈阁”这个名字已经能让人群起而攻之。
众人没有思想，只有愤怒。
这个时候再去爆出林小馨的案子，再去揭露林奕，到时候舆论再起，陈阁直接不用在国内生活了。
可是她怕这个吗？她怕的是噤声，怕的是像老胡那样的直言者被捆住手脚，怕的是真相永远埋没。
她说：“那时候不是你教我的吗？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现在还没到舍生取义的地步，不过是挨几句骂，您怎么先退却了呢?”
陈锋摆好了筷子，往女儿碗里夹了一块里脊：“这件事没得商量，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助理已经带着人往楼下搬行李了，陈阁站起身来，夺过自己的行李箱，对陈锋说：“我不回去！”
陈锋使了个眼色，助理点点头，一根一根掰开陈阁握住行李箱的手指。
她的力气自然比不过，行李箱脱手，她急得躲了一下脚，大喊：“爸！我不回去！眼角膜捐赠书还没签，葬礼还没办，我不能让她就这么不甘心地走了！”
陈锋淡淡道：“这些事我会安排人。”
陈阁说：“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我会安排人。”
“我要亲自送她！”
陈锋叹了叹气，他家闺女他最清楚，从小就是这个倔脾气，只要她坚持的事，谁都左右不了她。
他把糖醋里脊往餐桌对面推了推，起身离开：“快凉了，你赶紧吃，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葬礼办完必须回家。”
陈阁一直送到楼下，车停在单元楼门口，陈锋回过头来：“别送了，回去好好吃饭，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里脊了吗？”
她垂下头，脚底有一层白霜，原来是下雪了。
脖子一暖，陈锋把围巾披到女儿肩膀上：“你妈前几天刚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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