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凤仿佛置身于江舟之上,着一身青衫,有江风吹来湿冷的雨,打在脸上生疼。
孤立舟头,凭风凭雨,宋白凤无奈的抚了抚长须,回头看跪坐在船中的妇人。
妇人娇美,虽衣衫陈旧,不加粉黛,亦不掩丝毫美色。
妇人手抱琵琶,轻开檀口,乐音初响,宋白凤便如置身空谷,流水潺潺,鸟儿低鸣。
“宋白凤!”
蔡老师出声,要阻止宋白凤继续用她听不懂的声音诋毁《琵琶行》。
没有任何效果,宋白凤眉头紧皱,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拍手大叹,竟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学生们抱成了团爆笑,陈柯儿想到在家里时,宋白凤用刀背伤人的时候,也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蔡老师。”
陈柯儿拉住蔡老师,摇了摇头,请求蔡老师不要打扰宋白凤。
“可他这是随意拿课堂当撒泼场!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哪里还把我们看在眼里!”
“他只怕是入迷了吧。”
“入迷?!哈!陈柯儿,他诵读的大作,你有几个字听的懂,我看你只是故意偏袒吧?”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江舟之上,宋白凤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琵琶女的对面,青衫摊开作纸,新折竹节为笔,江水为墨,伏头沉思,耳边是琵琶女嘈嘈切切盈盈碎碎的琵琶,是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水。眼里是拢在灰蒙雾气里的春景,是昔日头牌眼角的鱼纹。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
“………………”
“江州司马青衫湿!”
琵琶女一曲弹罢又一曲,白司马笔下青衫被竹节划破一处又一处。
颤音起,司马立,白居易别过头,拱了拱手,一把披上尽是银钩铁画痕的青衫,一转身出了舟蓬。
同一时刻,宋白凤也睁开了眼睛,抹了抹眼角的水珠。
“我……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智障。”
“智障+1”
“智障+10086”
“让他走。”
“赶出去。”
“谁知道下一次抽风是什么时候。”
同学们群情激奋,势要把宋白凤赶出班里。
其中叫的最盛的,莫过于孙海峰和体育委员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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