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将自己融入海洋,为的是能够变成一条鱼。”
“为什么不是乌龟海豹,而偏偏是条鱼呢?”
“因为鱼最自由啊!”
“生老病死顺其自然,我可不想变成鱼,一天到晚翻白眼,多难看。”
李学琛不同意。
“可是,我却很期待。”
岳翎一脸憧憬,然后固执地,一眨不眨地凝视李学琛已经有了男性沟壑的面容。
“这样,我就能自由自在,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变成鱼,而我却埋在泥土里,岂不是隔得更遥远?”
“还有沙滩连接着陆地和海洋,那些沙子一望无际,源源不绝,多有像征意义。”
“你的想像力有问题。”
李学琛故作认真地斜睨她的脸,希望丢开这个不合气氛的话题。
岳翎的目光仍飘在意味幽深的半空,闷闷地又像是正陶醉着。
这时,门铃响了。
“飞机头?!”是李学琛的声音。
岳翎纳闷地从椅子上探出脑袋,朝外张望。
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赫然出现在玄关的日光灯下。
李学琛和岳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有点冷场的除夕之夜将近尾声的时候,还会出现如此意外的惊喜。
“吃一点吧,岳翎煮了你的。”
李学琛把椅子搬过来,惊喜之余似乎又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哦?你料准了我会回来?”飞机头温柔地端详岳翎。
“没有,可是,过年怎么可以没有你的份呢?”
岳翎坦率的眸子让飞机头有了莫名的感动,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接受。
“知不知道这房子要拆了?”
李学琛转身拿酒,冷不丁被飞机头一句话弹回了原地。
“拆房子?这不可能,你听谁说的?”
“刚才进来时,在巷口的布告栏上看见市政动迁的批文,不用多久,这里就要铲成一片绿地了。”
岳翎茫然地将目光转向李学琛,愕然发现他先前光滑的额头上忽然有了皱纹。
他们眼中又酝酿起旁人无法参透的语言,彼此交集、融化、游离着,飞机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悬浮在禁忌边缘的亲密无间。
他始终默默地注视着岳翎,她眼底除李学琛之外空无一物的洁净,让他体验到真实背后,最尖锐的疼痛。
“我还没回家呢。”
飞机头胡乱吃了一些酒菜,重新站起身。
“岳翎,我是特地来看你的,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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