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一下，扭头看她，月光投在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那双秋水翦成的双眸下，有着淡淡的阴影。
“漠北那样美，你定是想回去的吧......”她见他不答，也不再追问，反倒是一副笃定了他肯定会走的样子。
瞧见她那副突然不高兴了的样子，赫连十三皱了皱眉：“怎的突然问这个？”
她没吭声，反而是屁股往他那里又挪了挪，细细的脖子一歪，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赵瑜已经十三了，正是发育着的芽儿一般的年季，他感受着少女软软的胸脯子若有若无地贴着自己，潮湿的呼吸就吹在耳畔，不由地浑身僵硬了起来，胸腔里那颗心，碰碰地乱跳了一气儿。
“我说，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叫什么呢。”她略有不满地念叨着。
他心里一沉，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名字有什么重要的呢？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名字？
“罢了罢了，不想说就算了。春花秋宝她们几个也不知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这里是不让提起你名字的。”她闭了闭眼睛，“但是，我晓得你是你。”
“如何晓得......”他出声问道，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问题蠢得要命。有些懊恼。
“哈，傻，这么久了，你还没发觉么？”
她揶揄地笑了，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
如果不是夜色，只怕就能瞧出他此刻红彤彤的耳根了，他觉得自己一瞬间连呼吸都止住了。
过了许久，才无比艰难地摇了摇头。
“切，当然是......我们很像啦！”
她不由地咧大了嘴巴，看到他似乎是突然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正色道：“很像很像的。你别不信......”
很像很像？这丫头别说傻话了。他们，怎么可能像呢......
回去之后，赫连十三反复地想着之前赵瑜的那些个举动，有那么一瞬间，当她闪亮着眼睛问他“那么久了你还没发觉么”时，他以为......
她会说喜欢他。
一瞬间，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原来，自己是希望，她喜欢自己的。
喜悦之后，竟然是无边的苦涩。扯着心房。生疼中居然还透着一点点隐秘的萌动欣喜。
为什么，会是她呢？
换做任何一个漠北的姑娘，或许，他都是志在必得的。
可偏偏是赵瑜。是那个毁了自己国家的人的女儿。
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发泄似的砸在床板上，立即渗出了点点血迹。
可是，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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