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不要钱哪？不去！”
李满没敢再说话，她知道丈夫心里不痛快，还是别再自讨没趣了。
避开苏远，李满暗中交代欣悦看好三个妹妹，自己悄悄上山采点儿蘑菇，多少卖几个钱给小四看病。
李满一出村口，迎面碰见老校长。老校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头发都花白了。他问李满九月份要不要欣悦上学。
李满说：“别说欣悦，就是欣婷也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家里实在拿不出钱让她们姐俩上学。唉，等等再说吧。”
老校长说：“满哪，千万等不得，再等，欣悦的年龄就大了。这样，她会在同学面前有自卑感的。满啊，上学是大事，再苦不能苦孩子。这件事，你们做家长的，一定要放在心上，可不敢再拖了。”
李满点点头说：“老校长，我记下了，到九月份，我一定把她们姐俩送到学校去。”
太阳西斜的时候，李满已经采了很多蘑菇，身边的编织袋已经装满。可她还舍不得走，再采多一些吧，多卖点儿钱，小四就可以去医院看病了。
苏远到山上来接李满，见到她就埋怨。
“谁让你采蘑菇的？生了孩子才两天，也不怕落下病。快回去吧，四儿还等着吃奶呢。”
苏远说着，提起编织袋往肩上一甩，扛起就走。走了几步，回头见李满没有走的意思，就骂起来了。
“你想干啥呀？到底还走不走啊？回头着了风生了病，不是又要花钱？你嫌我钱多是咋的？”
李满只好跟着苏远回了家，婆婆已经堵住门口骂人了。
“死哪儿去了，听不见孩子哭呀？除了会给孩子喂口奶，还会干什么！”
苏远说：“妈，这不回来了嘛，少说两句吧，一天到晚只听见我们家吵吵。”
李满给孩子换了一张干尿片，喂奶时见孩子老也不张嘴，就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怎么不吃奶呀？”
婆婆走过来看了看，伸手在孩子的鼻孔下面探探，说：“还喂什么奶呀，这孩子不是早就死了嘛。”
李满发火了，她不耐烦地冲着婆婆说：“妈，你就算看我不顺眼，也不要咒我的孩子，她才生下来两天，招谁惹谁了！”
苏远说：“行了行了，死了就死了，也省了看病的钱，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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