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孚瞟了一眼那怒瞪他的人,高扬了鞭子轻笑:“啧啧,这便‘舒爽’了?我可还未用力呢。”
轻笑随着鞭声传来,只觉落在身上的痛苦更重了,星星点点的血渐渐渗出,浸透了布满细小破洞的白色囚衣。
裴宣披散着头发,蜷缩在地上哀求:“求求你,求你饶了我……”
他倏地住了手:“你说甚?”
裴宣喘了口气,忙不迭的匍匐着磕头:“求你,求饶了我……”
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忽的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阴暗的牢中,裴宣僵在地上不敢动,身子却不自觉发起抖来。
他收了笑,指尖蘸了些鞭上的血缓缓磨挲着:“那些枉死的人也这般求过你罢。”
脚下跪着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他蹲下身子将指尖的血蹭在沾满泥土的白色囚衣上,凑近了些低语道:“不过可惜了,我与你一样,都是铁石心肠的狠心之人呢。”
裴宣的瞳孔蓦地缩小,下意识抬头去看那人,却撞入了一对妩媚的桃花眼中。
他恍惚看到了无数个赤裸的男子,或清冷或妩媚,都是比那些个凡夫俗子强上无数倍的尤物。
他们娇笑着在冲他招手。
“美人儿!美人儿!”裴宣身子前倾,双手在虚空抓挠着。
千孚看着脚下目光痴迷的人,眸中划过一丝嗤笑,没头没脑的开口:“这场戏,现下才是精彩之处,你急什么。”
裴熊目眦欲裂,猩红的眼死死盯着那笑的欢畅的妖媚男子,胸膛因愤怒大幅度起伏着。这人虽没看着他,可他知晓这就是在与他说话。
他不知方才这人对宣儿说了甚,但宣儿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绝对与这人脱不了干系。对,妖术!是妖术!
“啧啧,瞧瞧你这心疼至极的模样……”千孚很是同情的感叹,目中划过狡黠,“罢了,便放过他罢。”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传来,教裴熊蓦地睁大了眼。他心里是不信的,可他却突然能动了,那两人也已相携离去。
他顾不得细想,忙起身奔上前:“宣儿,你醒醒!”
裴宣却忽的面色大变,双眼里溢满了恐惧,像是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猛地朝后退去:“走开!你走开!莫要靠近我!”
“宣儿!你清醒清醒!是爹啊!”他握住爱子的双臂,不明白为何会这般态度。
裴宣却猛地挣脱开来,然后惊恐的抱住头,语无伦次的喊着:“不!不要过来!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们性命,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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