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舟车劳顿虽让姜初南身心俱疲,可她不敢耽搁,到了上都便直奔皇宫,而秦承霄则带着符泠去了荣记候着。
姜初南在这一个月的路途中虽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出千万句话来劝说沈钰妍,可当晚照宫的侍女们打开寝殿的门、当她第一眼看见床榻上身形更为消瘦的人儿时,便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因着姜初南进宫匆忙,并未提前告知,因此沈钰妍对姜初南来探望她的事并不知晓。当她抬眼看到门外的姜初南,眼里才出现了这两个月来第一抹亮光,虽然转纵即逝。
“初南,”她强扯出一抹苦笑,“你游历回来啦。”
姜初南提着心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沈钰妍如今的模样让她心里五味杂陈,顿生心酸。
眼前的这个面容苍白、形容枯槁的妇人很难让人将其与两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御史大夫独女、全东夏第一才女沈钰妍相联系。
时间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钰妍姐姐,”姜初南握着沈钰妍的一只手,“我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沈钰妍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她身侧,这是姜初南永远的愧疚。
沈钰妍将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姜初南的手背上,苦笑着:“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这些天她哭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既已成事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儿诵经超度。
“也许是我没有这个福分吧,上天都不让这个孩子降生。”
“希望他下辈子能找个好人家。”
生在帝王之家,从在母胎开始就如履薄冰、命数不定,如今这样,不知道是他的祸还是福。
姜初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她就怕沈钰妍走不出来,做什么傻事。
“不过钰妍姐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你觉得这件事真的只是个巧合么?”
这个问题困扰姜初南至今。
当时密信中说沈钰妍是在后宫嫔妃们的小聚时被某位受了惊的贵人不小心推下了水,虽然这位贵人早已被姜翎烁连家带口处理了干净,但姜初南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沈钰妍自得知有身孕开始便处处小心翼翼,身边的宫人们在沈钰妍的生活起居上也细致谨慎,在她月份还小的时候基本上都呆在晚照宫里,就怕有什么人冲撞到她而动了胎气。当她月份大了,胎像也稳了时才敢出来走动,但基本上也不会参加诸如聚会这样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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