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笑，淡得惊心，仿佛一切都不在意，却不知觉中痛入骨髓，无法自拔。
微微一愣，疏影俯身将手中所配制的用以压抑朱砂七亦的药递给他，旋即回了身，竟是命羽随身前后，然后便只是沉默离开，不再多说一句话，那背影，一刹那孤寂地苍凉，身后没有万丈仪仗，只有微微散开的夜雾。然而又不知道是不是焕风的错觉，那一刻，他竟然在模糊的眼神里，清晰看到了疏影一抹愧歉的决绝。
但是焕风是不怪的，甚至说是有些欣喜。因为他清楚疏影是怎样的人——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内疚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而是只会闷在心里，任它一点点腐烂。
所以，如果他现在越是自责，那么他离开的便会越不留情。
这些他都知道，并也只放在心里，并不说出去。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似乎找着一点昔日同僚的温暖。
除此之外，至于其他人的思想，大概他也没有力气去管了。
“羽，今后要麻烦你了。”
闭目微微喘息，焕风漆黑的眼睛里泛出一丝淡淡的光亮，微弱而慵懒的，落在羽的眼中，竟使他不敢去望，不再是畏惧，而只是因为不想面对。
他........不过是半载的时间，那些初见的日子，敏锐而果断地决策，永远的温和咸淡，还有最后一击的孤注一掷......那么多的瞬间，他的英气与勃发，还有绝对的气魄和胆识，隐藏在温和外表下，都好像还在眼前。可是面前的他，如今看起来，为什么已经变得那么苍凉，眼神凝定中依旧似笑非笑，却为什么莫名透着一股悲哀？！那样的悲哀，似乎能够将人的心冰冻了去！
“你.......且放心，我当初的认可依旧有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羽心目中的‘公子’。”
羽静静凝立了片刻，欲言又止，却蓦得跪在他身侧，低低俯首，不愿抬头再去看他，眼角有些模糊。他再看不见头顶的眼神，却听闻那少年极低地叹息，声音有些虚弱，却好似找回了之前的他，“羽.....你是在担忧我的颓败不堪么？‘公子’，这个称谓我自知是早已配不上的了，何须再提起徒惹哀恸。我如今的状况你也看见，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就说了。我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堆积淤在一起的毒，加之浑身经脉已经在之前被我毁掉大半，莫说是完全回天，就算是苟延残喘，应该也没有多久.......”
“你不要胡说！你才多大怎么就言这样的话！你不还是好好的么？！不过一次毒发罢了!”
羽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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