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他决定去那里,这次倒有点微妙,不过就他们进去的这段时间,集会已经结束,余下的人不是乖乖待在家里就是行尸走肉般游荡在外,全然没了方才刽子庵的欢声笑语。
想来他们这两个外乡人也不甚在意,反正终归是要走的。
集会开始前还冷冷清清,这会儿算是回过神了,只是没了和尚的身影,方才在刽子庵也不见他,想来是要空了。
将进酒下,如他第一次来那般寂寞,门前的大灯笼映澈了其中一个大缸子,上头贴了个“言”字。
他留在客栈还有一新一旧两坛酒,以前他让自己酒味冲天是逼不得已,这会儿再把吴君问带坏就罪过了。然而吴君问把他的手捏得一块红一块白,显然是在极力克制什么,穆枔森一阵莫名,他这个被害者都没说什么,反倒是这个加害者愤怒的瞪着他。
穆枔森:“……”
也不知僵持来多久,吴君问终松开他前去敲门,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
“门没锁。”
想来也是,毕竟是酒庄,若非特殊时期,谁会关门做生意?
吴君问好没气的看着他,“还不进来。”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并未得罪过吴君问,这会儿他倒是一脸怨气,穆枔森暗自好笑,索性跟着进去。
尽管外面如何光鲜亮丽,里面终究昏暗无光,不大的内屋只点了一盏孤灯,孤灯旁还有个孤单的人,他如之前那样一身黑色隐藏在黑暗中,唯留素白双手一笔一划的撰写桌上字。看到熟悉的笔墨,吴君问紧绑着的脸缓和了些,他轻轻合上门——
“一壶刽子言。”
穆枔森心有余悸刽子言的香醇,正因为过于香醇,以至于易醉。他上次在客栈只是拆封便酒不醉人人自醉,更是在此睡了一宿,若让吴君问在这醉倒,他可没信心一路背他回去,因为还没完。
“君问……”
“闭嘴!”
“你……”
“不能!”
“那……”
“不行!”
“我……”
“不可以!”
他心说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就被否决,而他还不知道何时触到吴君问的逆鳞,他难以想象吴君问何时起就这般生闷气了,也不知道气他自己还是气他。原本劝阻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静静看着义渠墨酒停下笔墨,转到柜台后取酒。
吴君问在他向前时别过脸,就差写着“我不想见你”五个字了。
他曾在他脸上见到过这副神情,吴君问七岁那年,他骗他说去给他买糖葫芦,结果川乌突发急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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