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乾隆大清朕的大清呢

  在我生命这漫长的十八年中,我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十三岁便登基称帝,可谓人人皆以我为中心,事事均替我着想着,就没有一天像我这几日过得这般煎熬过。

  这寄人篱下的感觉着实不好:我一方面要料理着受伤的苏卿,另一方面又要时刻堤防我那表哥随时投向我的“糖衣炮弹”,实在是有些心神俱疲。

  一会这方要喝口水,一会那方要約我散散步;这方要陪着才肯吃饭,那方便一直等到我出现才肯用膳;这方该喂药了,那方又闹着夭蛾子让我解决。

  表哥怒:“苏竞珩你大胆!”

  苏卿答:“彼此,彼此!”

  表哥讽:“多大人了还让别人照顾!”

  苏卿答:“伤势未愈!”

  表哥激:“文人身子弱!”

  苏卿答:“武将是非多!”

  ……

  其实在这场漫长的口水仗中,他俩都没吃亏,而我,则灰溜溜地成了这战事里面唯一的炮灰。

  于是……

  “相和,辛苦你了……”

  “寥儿,麻烦你了……”

  “不辛苦,不麻烦……”

  “不麻烦,不辛苦才怪!”我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忽扇着药锅下面的炉火,一面偷偷打着瞌睡。

  苏卿伤了右手,万事皆不便宜。且他这伤也是因我而受,无论如何我都该时常过去照料着,以表歉意。

  只是表哥这人向来霸道,我为苏卿做一件事,他必定要为我预备上两件事去做,才能让他心里舒坦。

  我并非不知表哥的心意,甚至连同从前他对菀蓁的敌对,都不过是不望着我被谁抢了去。

  只是身为帝王,我不得不考虑身份上的事情更多一些。

  慕容兴烨是舅舅的唯一子嗣,如若不是舅舅战死疆场,恐怕稳坐帝位的未必是我的母亲。

  或许正是因着这个,从我幼时,我的母亲便对我这个聪慧过人的表哥疼爱有加。表哥对我向来也是疼宠之极---纵是做戏,做了这么多年,恐是也要当真的。

  只是这般敏感交错的身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完全释放心中的包袱。纵是慕容兴烨千万般诚恳的同我表白,我也绝不会对他动心一丝一毫---一句话,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但我也从不质疑那龙椅对他的诱惑力:换位想之,我怕是会更加感情用事---我可以理解他,却不得不同他对立,阳奉阴违。

  我提了锅盖看了一眼,还欠些火候,于是再次矮下身子半吹半扇地打理着炉火。

  额角有汗珠沁,我抬了衣袖,轻轻抹去,心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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