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与柳伟强有了“那事”之后，姚丽灵觉得很后悔，准确地说是很后怕，毕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她后悔自己太冲动，收不住感情，更内疚辜负了父亲对她的期望。越是内疚，就越容易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
想起与父亲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每每想起，都会泪如泉涌。
至今她还忘不了十几年前，中秋节过后的一天中午，黑云凝固在半空，灰暗灰暗的，像是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似的。
当她正和两个弟弟在H市的自家门前玩得尽兴的时候，邻居黄阿姨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说：“小灵，快给你妈打个电话，你爸出车祸了，现正在人民医院抢救呢！”
小灵一听就哭了起来，马上冲进家中给妈妈打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妈妈回到家中，气还没喘定，就带着她姐弟仨人赶往医院。医生告诉她妈妈得再筹一大笔钱以便进一步治疗之用，可是家徒四壁，再也拿不出钱来了。
“小灵，妈去筹钱，你要带好弟弟，还要照看好爸爸。”妈妈蹲下身子，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小灵，细心地嘱咐她。
“好，妈妈，您去吧。”小灵很懂事地应答。
此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妈妈没带伞就冲出去了，但一直等到傍晚妈妈仍然没有回来，三天过后还是没有回来，小灵父女四人开始焦急起来了。
这时候有位邻居阿婶来医院看小灵爸爸，无意间说起这几天来，街坊们在私下议论的事情。有人说看到小灵母亲和两个黑衣男子在一起；有的说她妈筹不到钱，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很苦，丢下她们自个走了；更说得有声有色的是她妈妈和一个富商私奔了。
对于私奔一说，小灵爸爸也是有所耳闻的。早在两年前他就听人说过，小灵妈和一个中年男子出双入对，出入于S市的各种大型场所，只是他从未亲眼见过，更重要的是他深信自己的老婆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今天看来，他不信也不行了。
过了一周，钱已花光，面临高额的医疗费，难以支撑下去，小灵父亲毅然决定中止治疗。想到蹬三轮车已然不可能了，他不得不带着姐弟仨人回F城偏僻的家乡务农。直至今日，当时用于接骨的钢板还留在他的右腿中，现在走起路来仍然有点跛脚，要是遇到阴雨天气，右腿还会疼痛难忍。
她也忘不了父亲这二十多年来对她的谆谆教诲，父亲教育她们的话至今仍然萦绕在耳边，此时此刻再次响起父亲那低沉而温暖的嗓音：
小灵呀，你是姐弟仨中的老大，凡事你得带个好头，做个表率，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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